份遗诏如此忌惮,看来他已对此有了几番猜测了,知道先帝生前厌恶他已深,若是留下了后手,定是用来对付他的。
朝政,兵权都在姜弥的手里,若说还有什么令他怕的,左右也只剩下一个怀淑了。□□乃礼仪之邦,最重正统。王权更祀,宗庙飨祭,讲究的都是嫡长子。若是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尹家是冤枉的,那么怀淑的身份就应得到恢复,到时以他之名兴兵,可谓名正言顺。这样算来,姜弥所忌惮的人还应加上一个,那就是我爹。因为真正知道当年尹氏逆案真相又有可能站出来的只剩了这么一个吴越侯。
或许,尹氏覆灭这么多年,我爹虽然表面上与姜弥势不两立,但其实两人之间是有默契的,彼此抓着对方的把柄,各自缄声,互相安好。
一想到这儿,我便觉得一股恶心的酸气直往上蹿,不由得抚住胸口咳嗽了两声,萧衍闻声抬眼,眸中还有未曾散尽了恍惚迷蒙之色,“孝钰,你怎么了……朕刚才想事情想得入神了些,将你忘了,实在对不住。你身体可是不适?”
我揉了揉胸口,将那股腐气摁了下去,勉强靠着御座站稳了,喃喃道:“也不知怎么了,总是头晕乏力,动不动就爱胡思乱想,莫名的烦躁……”萧衍目光炯炯地盯着我,面上漾起了一阵一阵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