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攥得太紧,紧到怎么也挣脱不开,我的力气好像被倒进了一篾漏了的罐子里,无声无息地漏了下去,怎么也积攒不下。
不知过了多久,孩子还是生不下来,周围乱糟糟,进进出出的脚步声,水流声,还有接生婆的叫喊声,我的神思有些不清醒了,眼前仿佛有无数金星在跳跃,划出一道道流朔的尾翼,晃得我头晕。
蓦地,我听见萧衍的声音传到我耳边,他说话时,众人都不敢言语,因此话音格外清越明晰。
“朕要你们保住皇后的xing命,至于这个孩子,从权处置吧。”
话音落地,将我的神思带回来了几分,孩子,孩子,我只剩下孩子了,我要将他生下来。
……
我觉得自己睡了很久,软繻的枕席很舒服,陷在里面就是一片黑暗与宁静,仿佛是耗尽了气力,连梦都做不了了。除了耳边时常响起的婴儿啼哭声,整个尘世仿佛都陷入了虚泛空明之中。
醒来时发觉天光炽盛,从软烟罗的幔帐耀进来,暖融融地铺在脸上。我挪动了下身体,发觉干爽怡人,并没有生产时的烦躁焦热。
幔帐外有尖细低微的声音在有条不紊地说着什么。
“那几个宫女原是粗使的,只在外殿当差。那天在昭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