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听了一会儿,稍稍舒了口气。宋灵均铺开前裾跪在了刚刚靡初跪过的草蒲团上,他敬奉了三根烛香,才朝我躬身行礼。
“娘娘节哀。”
我深吸了口气,缓慢道:“宋大人自当上大理寺少卿,这还是我们头一次见吧。”
身边孤影稀落,似是亘古便有的沉静。
“臣承蒙沈大人提携,知遇之恩没齿难忘。”宋灵均微低了头,沉声说:“娘娘若想从臣这儿知道些什么,臣定当知无不言。臣虽然人微言轻,无力挽狂澜的实力,但一颗清正之心,一如当年及第之时,不敢有变。”
当年,是萧衍力排众议,要点寒族出身的宋灵均为状元,以期正朝堂之风气。现在想想,多么讽刺,朝堂的风气是一朝一夕能改变得了吗?
我强迫自己将那些激愤悲凉收起来,努力让神思清明,沉下心来问他:“意清入兹兰山办案后便音讯全无,这件事大理寺就没有过问过吗?堂堂朝廷命官,三司之一,便这么草率待之吗?”
宋灵均沉默了一会儿,才字正腔圆地回道:“娘娘有所不知,兹兰山这地方本就透着邪xing……”
“兹兰山在长安城外五里,山道险峻,往来客商宁愿多绕路也不愿走这条道,据传是有一些不详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