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精于算计的康王似乎并不怎么待见他这个新太子,但也只是神色上疏离,举止言辞并挑不出什么错处。跟他比较jiāo好的齐王倒是殷切周到,但话也不多说。连向来滑稽不修边幅的静穆王都乖顺安静地躲在兄长身后,能不引人注目便不引人注目。
他们大约是怕了萧衍。尹相倾宫闱之力都没有把萧衍搜出来,反被他探知了军情要闻,反败为胜。而那数万人尹氏党羽的诛杀诏谕皆由他代皇帝笔,或凌迟,或灭门,都是由他字字亲笔写下。甚至他亲自派人监斩了与尹相jiāo好的南岭郡马和文思郡王。
如此心狠手辣,凌厉举止,身为他的兄弟,怎能不怕?
萧衍品茗着美酒,有些寥落地想,终于让所有人都怕他了。
这一场别扭的践行宴在午时告终,内侍引着诸王离了东宫,萧衍独坐在一片杯盘狼藉的残席间,看着宫女收拢清扫,酒意在他的喉间恣意蔓延,烧灼了一片烈焰焚火。他将宽大的袍袖往后扫了扫,在席榻上换了个随意舒适的姿势,吩咐魏春秋:“再取一壶酒。”
魏春秋站在原地未动,犹豫地看着醺意渐浓的太子。
萧衍沉了声音:“孤让你去取酒,现如今指使不动你了吗?”
魏春秋佝偻着身子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