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计算着萧衍遣散朝臣的时辰,还未从昭阳殿出去,前朝便传来消息——萧衍当面斥责了宜川姨母,责令她和驸马都尉即刻离京返还食邑地。而意清,被褫夺大理寺卿一职,贬作章豫郡守,即刻上任,不得延缓。
听着内侍平板无澜的回禀,我抓起手边的茶瓯狠力地掼到地上,轻薄的瓷釉被摔得粉碎,瓷渣散落了一地,内侍诚惶诚恐地低下头。
幔帐被掀开,内侍望着地上投shè下来的影子,将头低垂得更甚。萧衍挽着曳地的袍袖,避开碎瓷,绕过内侍,平静道:“你下去吧。”
内侍得了赦令,连滚带爬地退下去。
我冷着一张面不去看他,他也不往我身边凑,弯身坐到西窗下的绣榻上。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一个声誉尽毁的官吏,就算强留他在京城,来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群臣百官对他的指指戳戳。外放是最好的选择,只要能出政绩,我也会学父皇将意清再召回来的。”
我转眸看他:“流言也仅仅只是流言,未经查证怎能下定论?若是有人在背后刻意设计,故意构陷意清呢?”
萧衍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地反问:“这件事情能深查吗?”
幽然一瞬,我望着萧衍的视线渐渐的不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