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无畏地笑了笑:“我是宫女啊,挨两下打算什么。”
夜风凉如水,从他的身侧翩飞而过,撩起衣袂飘然出尘。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高离脱口而问,似是又觉得不妥,稍带羞赧地补充:“我有从新罗带来的治伤yào膏,明日可以给你送去……”
我望着他,请挑了挑唇角:“这点伤,要什么yào膏,睡一觉就好了。”
墉台下浮云万里匍匐在我们脚边,滚奄着翻黑的烟雾。他沉默了片刻,没有再坚持。
西方隐有烛光暗昧,果然又见昨夜的老公公挑着担子走过,只是今夜不见老婆婆随行。我不禁猜度:“老婆婆为何没有来?是病了吗?”
高离循着我的视线望过去,甚是认真地凝眉思索了一番,道:“也许只是今日不想出来了吧,留在家中歇息。”
“不会的。”我断然反对:“老公公和老婆婆那么恩爱,定是夫唱fu随的,所谓恩爱夫妻一定是想到一处,走到一处的。”
高离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觉得自己已经很迂腐了,这会才发现世上还有比我更认死理,更倔强的人。”
我紧盯着老公公,漫长黑暗的街道他孤身一人踽踽独行,唯有一盏孤灯相伴,在他身侧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