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言,他躬着身子跪在地上,像泥中粘黏的蜗牛,一动不动。
“娘娘,您……想做什么?陛下待您一片真心,他可没有对不起你呐。”
我冷冽反问:“难道你认为我会害陛下吗?”
魏春秋惊疑道:“那您……”
我将视线移开,沉声说:“那是我们自己的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若不想帮本宫,本宫不强求,收拾行李准备去骊山吧。”
魏春秋面如沉灰,像是一张褪了色的白纸,显出颓败来。他默默跪了许久,才低声说:“那是从西域传过来的银锁,钥匙做得很隐秘,就在陛下随身佩戴的玉玦里,那玉玦上有个小机括,摁下去就会见钥匙冒出来,娘娘仔细些看会明白的。”
我恍然,果然,钥匙萧衍是不会假手于人的。看了看窗外天光,估摸着萧衍快回来了,便冲他道:“你下去吧,今天的事我们谁也不要提。”
魏春秋从地上起身,边往外走,边一步三回头地来看我,顾念犹疑地慢吞吞退了出去。
隔着蒙得密实的茜纱窗往外看,天边的彤云低垂,风过枝桠颤,有鸟雀低低飞过,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夜间,果然狂风大作,雨过霖霖,顺着窗纸漫下来,濡湿了暗缕的纹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