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温最是注重仪表,无论何种场合,哪怕是夜里休息一夜,清早起来的时候,发丝都几乎不乱。
这要仰仗于阎温的义父多年的磋磨,阎温哪怕是睡觉,也时刻保持着只要睁开眼爬起来,就够行走办事的警觉。
而在贵人的面前,失仪是要丢命的。除了沐浴更衣,阎温从不会将头发放下来。
阎温上了马车之后,坐在软垫之上,伸手拢了两下自己的头发,但纱帽已经被压扁了,他又没有发簪,根本无法将头发重新束起。
暴躁的甩向身后,有发丝勾在了手指上,他“嘶”了一声,被扯得头皮生疼。
十九捏了捏手中的帽子,看到阎温进了马车,这才赶紧起身。
想将这帽子团一团,塞进怀里带回去,但又太鼓,她如今女扮男装,被阎温看到身前鼓起来没法jiāo代。
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偷藏他的帽子,那事儿就大了,所以只能扔。
十九想了想,将上面的红缨缀拽了下来,然后朝着马车走过去。
火盆里的纸灰已经烧尽,有侍者将火盆收拾起来,阎温刚才说了要去寺庙,这会儿本应启程了。
但马车里面还没动静,没有阎温的指示,这些人谁也不敢出声,只好垂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