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收拾完的一片狼藉。
“顾叔叔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许绯的话像烧开水的蒸汽飘进他的耳朵里。
顾行倦自顾自地把紫砂壶里的茶泡好, 垂着眼睫的模样和少年时期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他自嘲道:“我那便宜弟弟读高中后, 准确说是在我继母去世后。”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许绯却也能从他的字眼里窥见一二。
顾林是位严厉的父亲,少年时期对顾行倦的管教上寄予了厚望。可也是位失败的婚姻经营者,不欢而散后他很快组建了新家庭, 看样子也没有很好地使新家庭和睦。
许绯问:“你那位弟弟呢?”
顾行倦将过滤网置于茶杯里:“大学在读,很少回来。”
许绯嘀咕道:“你到现在能原谅你父亲吗?”
“之前,我父亲去世,母亲有二婚的打算。某一天我去我外婆家,我外婆说,总有一天我会明白,有时候中年人再次组建自己的家庭,往往生活大于爱情的需要。那时的我无法理解这句话,只是一味地抵抗所谓的新家庭。在我母亲也病逝后,我仍然收到那位叔叔家的资助。”
她闭着眼,像是触及很多尘封的记忆:“我母亲临走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以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