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换了一身装束。今日午后就要进城,让旁人看到她与一个年轻男子结伴同行,于她闺名终是不妥。
她不再问,她也不说。像是默契,更像是面对不得不面对的世事选择,无可奈何。
用过早膳,车夫赶着马车出发。天色依旧yin沉,雨落不下来,四围荒野沉寂,道路狭窄弯绕奇多。薛挽香挨着车壁双目紧闭,脸色有些苍白,苏哲驾轻就熟寻出个靠枕塞在她腰后,薛挽香正晕得难受,依着往日的习惯倚向她肩头,忽被她发鬓上的钗环扎了一下。
“嗯……”
她蹙眉哼了一声,迷糊看去,苏哲已随手摘了那支钗环,一手拢着她的肩,扶她枕到了自己长腿上。
马车走了大半日,未末申初时来到临淮城西城门。冷风飒飒,吹得车门一阵乱响。城门内外赶路人皆行色匆匆,车夫抬头一看,层云深墨,也不知yu来的是雨还是雪。
进城之后找了家茶肆略作休整,苏哲结清了车马费,将铺在马车里的被褥软枕等大件的行李全都赠予了车夫。
车夫挠着后脑勺颇不好意思:“苏公子……啊,不是,苏姑娘,您把这些都送给我,往后您要用时多不方便。”
苏哲无所谓的笑笑:“你拿着吧。我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