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车厢发车的门口,把摇摇yu坠尚且连张站票都没抢到的程冬给拉扯上来。
林夏遥觉得自己倒也不是学历歧视,但是他们两个都是普通家庭的子女,高中毕业出去闯社会,成功几率确实低很多,人生下限的保障也少很多。能上个大学,总归好点呗?
就着被冻清醒的那点神智,两个人在高中数学里折腾了一晚上,程冬学得想吐,满脑子公式符号犹如乱麻,林夏遥教得也有点头晕,感觉自己像个到处修补的工匠,生出了推倒整片这里漏风那里漏雨的危楼,重塑所有地基的愿望。
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二十五分了,林夏遥决定及时喊停,以保证未来的可持续发展,说自己要回家了。虽然就是斜对面那栋楼,但程冬还是把她送过去了,只是路上却没主动说什么话,不知道是对自己晚上的学习效率失望,还是焦虑。
那种自己是个累赘的感觉,又无比清晰地凸显出来,像是一把尖尖的锥子,把少年比天高的自尊扎成了筛网。他突然意识到,此刻的自己,于林夏遥而言,不管是追求她,还是把她挡在背后,还是带着她玩,其实都没什么必要。可能还不如学好点,少给她带点麻烦,多给她节约点时间看她自己喜欢的书,那么重要。
初秋的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