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水顺气,手忙脚乱之中还不忘腹诽,他刚才一定是生气了,一定是。
祁聿坐在对面给他递纸巾,露出一点点礼貌的关切,看不出丝毫异样,陆卓年却觉得他这样子十足十的拿腔作势,像是故意端着一副外壳,叫人看不清里边的情绪,说不出来的别扭。
陆卓年这人,说白了,从小叫人给捧着惯着,他爸妈管他哥比管他多,要不是他哥偶尔还管管他,他是一点牵绊没有的。现在他哥死了,他爸妈再想回头管他,脾xing都养成了,已经晚了。从没有人当着他的面生气,嫌弃他,还这么彬彬有礼的,他觉得这人真的奇怪,这么端着不累吗?
换个别的人来,觉得对方有点生气,肯定就收敛了,多少注意着点,陆卓年偏不。
他一边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面,一边聊闲天一样问祁聿:“这么说,我哥的口味你也研究过?”
祁聿嘴里含着东西,是不会开口说话的。他嚼得慢条斯理,静得一点动静都没有,活像没听见陆卓年说的话,自顾吃自己的饭。等过了半晌,陆卓年都要怀疑那一点子面条需不需要嚼这么久,他才吞咽下去,微笑道:“那倒没有。”
“这是为什么?”
他问这话的空档,祁聿已经又夹了一小筷子面条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