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被褥和黑色睡衣叠成严谨的竖块贴墙摆放。尚无囬的手抚摸着床,顺着它细密的绒侧一路摸到被褥下,身子跟着倒了下去。
尘嚣和冷香一齐飞溅起来,又落下,他在床单上闻到长年使用的,专属的味道。
金属和木屑,冷杉和松,一些月桂——这属于他,他笑了一下。还有血腥味,干涸的,和金属混在一起。
尚无囬闭了闭眼坐起来,又呆坐了一会,他忽然伸手拿过姚逸仙的睡衣。轻薄的布料里夹着一件内衣,尚无囬顺头脱下棉衫,伸手套上那件内衣,上胸围有些大,空dàngdàng的,他仰头拗手在身后系钩扣,试了两三次但总也不成功。
“系第几排。”
他猛地一抖,背后被一双温暖的手接管,温暖,粗糙,不像女人。
“……”他张了张嘴,低声说:“最里排。”
钩扣搭上,那温暖离开了。尚无囬下意识猛转身,面对面却呆住了。
她应该是刚上来,只洗干净了手,却没脱工作服,宽大的白色上沾满油和胶,还有血。
她甚至没摘眼镜。
一站一坐,两人在微暗的光里对视。尚无囬就那么痴迷地看着她,在至近距离中感受她身上尖锐地淡漠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