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樵在夜色中出了林其乐的家门。林其乐追出来,想说再见。余樵头也没回,手举起来摆了摆,权当道别了。
六月份,中能电厂小学六年级的学生们正紧张地为毕业考试做最后的准备。
杜尚告诉林其乐,他爸和他妈去省城办离婚了。
林其乐坐在包裹着黑色保温材料的暖气管道上,问:“为什么一定要去省城办?”
杜尚坐她身边,想了想:“因为我妈的户口在青海,我爸的户口在省城。”
林其乐不说话了。
自从新年一过,林其乐感觉杜尚仿佛一夜长大。就像孱弱的少年一朝屠龙,终于驱散了头顶终年不散的yin云,他将要成为英雄了。
杜尚捏着手里那盘《范特西》的磁带:“我爸在省城的房子也给我和我妈了。”
林其乐“嗯”了一声。
别的朋友都不在了,只有他们两个。连群山工地家属大院这几个月来也搬走了不少人,大人们说,这里的项目即将结束,只剩收尾工作了。
杜尚坐在林其乐身边,突然哼起了一段旋律。
林其乐听出,那是周杰lun磁带里一首歌的前奏。
杜尚嘴里絮絮叨叨唱起来了。
如果他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