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其乐坐在天台的小板凳上,有点冷,她缩着脖子。
那颗沉甸甸的宝石樱桃落在她内衣和毛衣的缝隙里。
“你以前小时候爱跑爱闹,还一个人到省城来,”蒋峤西坐在她身边,他一说话,有雾气呵出,“怎么现在连大学都想住本地了。”
林其乐仰起头,望那半缺的月亮。
“我也不知道,”她说,“小时候……总想往外面跑,可能是因为意识不到世界很大,会有很多危险吧。”
蒋峤西转头看她。
“外面的人事物,都和群山不一样,以后离开省城,看到的听到的肯定也都和省城不一样了,”林其乐说,“走得越远……我越觉得爸爸妈妈好重要,特别是我孤立无援的时候,做错了事情的时候。”
蒋峤西说:“你还像小孩子。”
林其乐说:“我已经快要十七岁了。”
蒋峤西说:“你要一辈子待在你爸爸妈妈身边?”
林其乐不高兴道:“我知道不可能啊。”
林其乐说:“但是我想和他们在一起,尽可能多。”
蒋峤西自问。
他能够像林叔叔林阿姨那样,让林樱桃把所有,把一切,把孤立无援,把做错了事的窘境全都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