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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说,人活着,就像蚕,像蛇,像螃蟹,到了时候,就必须要蜕壳了。只有把一些东西放下,忘却,才能轻装上阵,继续更好地生活。
夜里下雨了。林其乐走在蒋峤西的伞下,他们手牵着手,一同离开酒店。明天,蒋峤西将要开始在清华上课。等暑假结束,他要去香港,准备来年五月的ap考试。来年五月,那几乎就是高考前了。林其乐意识到,她以后见到他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北京夏夜的雨滴,散珠般敲打在伞面上。
“樱桃。”
“嗯?”
蒋峤西在雨声中说:“我去美国是堂哥资助的,但我应该有不少奖学金。”
林其乐在旁边听着。
他们从学院路走去人大附近的酒店,怎么也要半个小时。但他们都有默契,不乘公jiāo车,也不打车,就两个人这么走。
“所以除了我,”蒋峤西举着伞说,“养活一家人应该都没有问题。”
“蒋峤西……”林其乐笑了,她冲他摇了摇头,又低下头。
他一直把她送到了酒店楼下。临分别前,林其乐站在酒店大厅投shè出的光里,一直在看他。
中关村一家电子商铺里,电视机开着,正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