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安娜笑了笑,“你看起来就是很少去剧院的人。”
“她给我讲过一种传统的悲剧结构,大抵是说存在着一个悲惨的终局,主人公对此隐有预感,但她不信,她挣扎,她抗争,直到她亲手翻开命运的终章,才终于意识到一切都是徒劳。
“直到那个时候,她才会知道这个结局在故事的开篇就已经写好,而她所做出的每一次努力,除了把故事推得离结局更近,再也没有别的价值。
“我说怎么会有人花钱去剧场看这种东西,她说这是悲剧快感,我说这算什么快感,她说目睹一个理想人物一步步走向命运总是更能激起一个人心中的同情和义愤……不是原话,但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不错,悬念和遗恨——剧作家的两大法宝。”
“很美吗?”
“当然,”安娜轻声道,“人的审美追求往往在悲剧故事里展现到极致——”
“但我发现它有个前提。”
“什么呢?”
“这个悲剧必须落在除‘我’以外的任何人身上,因为,大家好像都比较喜欢……也只能鉴赏别人的痛苦。”
赫斯塔慢慢看向安娜。
“你现在,是想在司雷身上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