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划痕的凹槽都盛满殷红的血水。血水溢出来,在地板上晕出了长长一道拖痕。拖痕的尽头,瘦削单薄得如一张纸片的女孩垂头靠在一堵墙前,不省人事。她的手腕上似乎有旧伤,伤口崩裂开,又晕红了一小块地面。
就在她右手边的水泥地上,一个血写的“树”字赫然在目。那“树”字,运笔锋利,铁画银钩,完全不像是一个柔弱女孩的手笔。
她该有怎样强大而坚韧的精神世界?
当看到她奄奄一息时,他很害怕,害怕晚来一步则触不到她的呼吸。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受到恐惧。
他把她抱起时,她有一瞬间神志清明。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却被日光灼伤。他不知道她看清了他否,只觉得怀里的女孩忽然放松了下来。她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像雏鸟找到了巢,满满的依恋。
她在他的耳边呜咽:“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他不知道她把他当作了谁,唯有忙不迭地道歉。
“我以为你回英国了……”这是她的最后一句话。
他一愣,随即心脏柔软成一片。
第26章 祁先生
这是木小树许久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她睁开眼睛时,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