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已隐隐有了白光,夜色慢慢褪去。这变数横生的一夜很快就要过去。
她抬头看了看手术室闪着的灯光,低头抚了抚装着画卷的方形纸盒,忽然就有些疲倦。
如果此刻,祁先生能在身边就好了。
一个人独自过了那么些年,很多棱角被磨去,很多心防又被筑起,她自以为自己如今已足够冷硬强大,却不想回到他身边后,她才晓得,她对他的依恋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减少。相反,这份依恋深入骨髓,一辈子都戒不掉了。
她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快捷键一按下,她就能听到他的声音。
然而,她忍住了。
她对他撒了谎,她不要再用另一个谎来圆这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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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祁缙谦透过诊疗室的落地毛玻璃看着手术室外的木小树。
他看了看手机,依然没有来电记录。
他的女孩,依旧如此倔强。
“手术室里的那位状况如何?”祁缙谦问。
外科主任蹙了蹙眉,答:“不太乐观。”
祁缙谦说:“请务必治好他,拜托了。”
主任敛容:“祁先生,我们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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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