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拿过痰盂的那只手用力擦了擦,擦完后将那帕子直接扔给了下人:“拿去烧了。”
下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接过帕子不声不响地退了下去。
……
永昭五年腊月初三,素有大梁战神之称的秦王魏泓携三千靖远军进京,军容整肃,甲胄森严,三千人便似千军万马般,让人望而生畏。
为首的秦王更是面似寒铁,目若寒星,虽器宇轩昂仪表不凡,却也同时生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肃之感,让一众围观的年轻女子不敢轻易靠近,更不敢投出手中罗帕。
魏泓卸甲进入宫中,垂眸步入殿内,跪地施礼。
久病卧床的皇帝魏沣为了见这位王爷,硬撑着病骨登上了已离开多日的朝堂,坐回了空置许久的龙椅。
两人一个坐在高台之上,一个跪在大殿之下,本应是君臣分明,高低立现,但又因一个垂垂暮老病重濒死,一个年富力强血气方刚,让人觉得那界限莫名的模糊起来。
魏沣病体未愈,撑不了多长时间,短暂的与魏泓寒暄几句,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朕……感念秦王镇守边关,克己奉公,保我大梁一方平安,然,边境安危固然重要,却也不可……因公废私,置宗室延绵为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