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来拜年。婆婆亲自折了短短的桃枝,塞到他们俩上衣口袋,说是辟邪保平安的,不许他们丢掉。他们三个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玩扑克牌跑得快,拿花生当筹码。仲居瑞脑子转得快,把把都赢,裴煦趁他不注意,把他的筹码偷偷剥了吃掉。婆婆同流合污,假装没看见。
仲居瑞很无奈地说:“你们这么作弊怎么玩啊?”
“没作弊啊。你那是货币自然损耗。”裴煦死皮赖脸。
“什么损啊耗的,我不懂。”婆婆说:“但是家里有笋,你们吃吗?吃的话晚上做。”
裴煦很积极:“吃!”
仲居瑞苦笑着用手扶额,腕骨露出缠了几圈的手串。
趁婆婆起身回厨房,不再看他们,他们在小桌板下勾住手指,抬头饶有兴趣地看围墙上两只麻雀打架。
人间充满了祝福。桃枝去邪祟,手串祈平安。春联上写满动听的话,见面打招呼都只挑吉利话。
——然而祝福存在是因为有不幸。如果没有不幸,祝福就毫无意义。
也是这一年春节后,婆婆胃部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仲居瑞一开始被蒙在鼓里,以为她着凉早好了。事实上,婆婆从入秋开始断断续续食yu不佳,她没当回事,到冬天反胃呕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