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人睡得正熟,不忍心打扰,又走了。等到晚饭又热了一回,到该吃yào的时间了,才发现婆婆在床边吐了一小摊——中午吃下去的饭菜和一些血——已经干涸了。老太太浑身在抖,哎呦呦地细声叫唤,一模额头滚烫。
仲居瑞连忙披上衣服,去隔壁叫陈小菊。陈小菊的儿子儿媳回家过年了,他们家有一辆车,可以送婆婆去医院。
婆婆烧得神志不清了,哼哼唧唧的,像某种衰老的动物。去医院的一路,进医院按部就班办手续,仲居瑞都没什么印象,像人生空白了一样。
他好像听到婆婆说脚冷,一时间找不到捂脚的热水袋,便把老太太的脚直接塞到自己肚子上,贴着肉取暖。
——他真是太痛恨这一年冬天了。怎么可以冷到一双35码的小脚都捂不热呢?
陈小菊是过来人,很隐晦地跟他说,恐怕是不好了。她叹着气,因为有事跟她儿子先回去了,说明天早上再来帮忙。
仲居瑞心里还是茫然的——婆婆之前也不舒服过很多次,怎么就这次要不好了呢?
有护士来打止痛针,摸了半天,找不到一根好血管下针——老人家的血管条件本来就差,为数不多能扎针的早就密密麻麻布满针孔。
腊月二十九,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