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人跟我抢了吗?”
“你怎么回去?我待会送你?”姜瑜问。
“今天只能住酒店吧。”
“你这种做派总让我觉得你家财万贯。”姜瑜说。
裴煦也很无奈。他这一年其实是穷困潦倒。大四他在侯教授的推荐下去了一个杂志社,驻站西北,毕业后这一年写了十几篇关于政法方面的深度报读,一半删减后发表了,一半胎死腹中。他还来不及为自己泡沫掉的文字哀愁,主编先哀愁起报社的生死存亡来。这年头,纸媒活下来太难了。
“记者的黄金年代已经过去了,新闻就是个夕阳行业。螳臂当车,亦已焉哉。”主编叹气。他偶尔会提到2008年以前的黄金年代,发工资都是现金,北京房价不到四千的时候,他提笔写字月入一万二。真他妈疯狂的年代。
裴煦大半的收入来源是他的“小品文”,那些半小时轻松写出的千字小短文,介绍西北风土人情的短短故事,是他苦闷时的消遣。这些小故事当然有其价值,甚至给他积攒了一些读者,但这偏离了他个人最大的爱好。又一个选题被毙的时候,裴煦打电话请求休假。主编批准了,并且跟他说:“别休太长时间,休太久,我们报社可能都没了。”
裴煦从大西北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