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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白的镜片上落满了细密的水珠,他干脆把眼镜也摘了。他眼前的世界模糊了些许,小摊前的灯泡光晕变大,祁川叼着竹签的侧脸线条也变得柔和了一些。本来到这里就可以了。郗白想向祁川指一下公jiāo站,表示他会在这里等车,但是主动向祁川告别是件很难的事。此刻没有什么理由能让他一鼓作气转头跑掉,小巷深处朦胧的光影在诱惑他继续向前。
祁川吃东西很快,三下两下就解决了一碗臭豆腐。他把盒子扣在垃圾桶上堆成山的垃圾顶端,然后转头看向郗白。男孩咀嚼着食物然后眼巴巴地望着他的样子实在太像某些小动物,眼下祁川当然想起了兔子,白色的,软软的那种。
这还是一只盲目信服他的兔子。
祁川挑起嘴角,“想回家了吗?”
郗白被他问得一愣。祁川跟他说话的时候,基本上都会把话精简到可以用“是”或者“不是”来回答,而这题他却不知道怎么回应。点头的话这天就结束了,摇头的话又会怎么样呢?他当然想跟他一起再看一次烟花,但是他刚才不是说晚上还有事……
郗白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祁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又问,“我有没有说过你不戴眼镜时看上去精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