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上自己又瘦又苍白的脸,镜子里的样子是他十几岁时的样子,那时他还小,一切都还没开始。
他忽地想起来了,他一个人被丢在酒店里七天后就被他名义上的父亲接进了花家。
想到“花家”两个字,他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不只是临死前的天塌地裂的绝望,还有花家里的每一个人带给他痛苦的yin影。
他不要再回去了,既然重来的一次,他再不要回去了。
季怀长得艳丽,人人都说他像极了他那个美丽的母亲,但季怀没见过,也就无从比较。若是可以他宁愿不要这样一张祸事的脸。
他从家来这里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身上也只有这一件衣服。那个男人什么都不让他带就把人带来了这里。
他握了握拳头,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一切都还没开始呢,他还没进花家呢,还来的及,来的及的。
他给了自己一点力量,换上鞋,开门出去了。
这家酒店就在金城的郊区边界处,往东便是繁华似锦的金城,往其他任何一个方向,都是他季怀能真正重新活一次的可能。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派人看着他,但他已经顾不了了,他的心“砰砰砰”地乱跳中,他装作自然的样子走出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