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冰霜,呵出的气息都失去了温度时,他膝盖一软,身子彻底失去了重心,向后倒在松软的雪里。
大雪簌簌落下,一点点地将没有声息的他掩埋起来。
他仰头望着单调的冰蓝色天空。
以天地为墓,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幸运。
偏过头,他就看见了被挖出蛇胆、同样在雪地里等死的白蛇。
白蛇在师傅想要杀死他、剜他的心脏出来时,一口咬断了师傅的脖颈,却被一拥而上的师兄师弟们打得半死,最珍贵的蛇胆还被夺走了。
逃出来时,它已奄奄一息,身子紧紧地蜷缩成一团。
漂亮的白鳞上满是肮脏可怖的血污。
即便如此,他也一眼就认出了郁宴。
他艰难地直起身,用手指头划拉着雪堆,带动着失去知觉的双腿,一点点地往前爬去。
不过短短的百米距离,却像隔着高山大海一般,直到天色昏黑,他才爬到了白蛇的身边。
他颤抖着卷上破烂的衣袖,将手腕送至白蛇尖锐的蛇牙旁。
白蛇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头警戒地抬起几分,却又无力地重重倒下。
他轻声说道,“喝尽我的血,你就可以活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