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房。
她想路肖维也不止是为了省钱,他懒得费一丁点儿心思在装修上面。
在他们搬进来之前,住在这里的是一家美国人,钟汀根据残留在墙壁和玻璃上的痕迹推测以前的房主有三个孩子:一个是数学爱好者,次卧的一面墙上充斥着数学公式和笔算痕迹;一个是化学爱好者,客厅的落地玻璃上参差不齐地排列着一堆化学分子式;一个是梵高的狂热信徒,电视墙上有一副巨大热烈的向日葵,仿作画风稚拙,向日葵上用英文写着我爱梵高。三种笔迹截然不同。
那天领完证,路肖维带钟汀来看房子,地板上还散落着a4纸,四周空旷无一物,种种痕迹表明前任房主刚搬走。她第二天再来的时候,该有的家具基本都有了。
两个人都没有想过要把墙重新粉刷一遍。
她把家从里到外检视一遍,不用思考她就知道他这两年怎么过的:大部分时间住在酒店里,然后隔些天请钟点阿姨把家打扫一遍。
这个人对家庭生活实在缺乏兴趣。
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吹头发,丁女士来电话说让她和路肖维一起回家吃饭。
“你爸特意为你下的厨。”
“其实把菜码准备好了,我回去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