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路肖维不是,他一直是属于第二个维度的,在他给她写那张纸条之前。
那张纸她至今还留着。纸是随便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一面的边缘是曲曲折折的小锯齿,像她以前养的仓鼠的牙齿。她看出信是刚出炉的,上面还残留着墨水味儿,是百利金的某款碳黑墨水。上面的字更是十分随意,她看了两遍才看出来,只有落款路肖维三个字清清楚楚。上面写,我对你有点儿意思,如果你对我也有点儿意思,那你放学在教室等我。
那天不是愚人节。课间她从教室外回来,打开生物课本发现里面多了一个纸叠的五角星,书上那两页讲的是孟德尔定律。她把纸展开后心扑扑直跳。
钟汀的中学时代,情书一类东西早已过了时,而且即使有人写,也不会在这种纸上挥毫泼墨。她之前曾收到的一封信便写在天青色的笺纸上,内容是一首千字赋,极尽铺陈排比之能事,那几年的高考出了许多文言满分作文,之后便有无数人效仿,当然不乏东施效颦之作。她当时实在不算厚道,这赋是人家写来表达喜爱之情的,她第一反映竟是信上的语法错误。
在她的人生哲学里,对于人家的喜欢,不管怎样,总是要心存感激的。
不过赋这一文体并不属于她的审美范围。她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