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说,就说您吧,您是逃荒来京城的。可如今的您却是满肚子的学问啊。别看您落魄了,可就凭您相看古玩的本事,您要想发财,其实是件挺容易的事儿,只是自己不愿意罢了。”
“所以要我说,您刚才的话才是以偏概全呢。您别老跟我讲。做人怎么样怎么样?做人不是成功的全部,有时候知识、技术、某些特殊的才能,就比会做人还有用处。否则,就连您这辈子都没法解释得过去。”
哪知到这次康术德竟然笑了。
“呵呵,小子,还挺能矫情啊。你就不服气吧。可惜啊,还嫩了点。不是我非要挤兑你。而是年轻人最爱犯的毛病,就是把信息当见识,把见闻当眼界。对什么还一知半解呢,却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理。别的不说,你就连我说的‘贵族’,到底是什么意思都不懂?就跳出来反对。毛躁!我都替你臊得慌。”
宁卫民登时被数落得有点发懵。
“哎,老爷子,这有什么难懂的啊,贵族……贵族不就是封建社会的特权阶级嘛。像清朝的八旗子弟……”
“哦,那你这意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里的‘王侯将相’就不是贵族了?如果一个朝代更迭,一种新的国家制度建立。那新的既得利益者,新的上层建筑就不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