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却彻底刷新了她的想法。
“你还别不信,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儿是不可能发生的。由好变坏,盛极而衰,我见过的太多了。别的不提,我的亲哥哥,你的舅爷爷。想当年那是果子市里最能张罗买卖的小贩啊。从捡果子开始,到自己开了果子铺。一步一步踏踏实实走过来。可最后怎么样,一生的积蓄,一千大洋都变成了废纸一样的金圆券。他因此寻了短,抛下一家老小,跳了护城河。”
“还有原来咱们胡同,住过一个金匠。在解放前夕围城的时候,他从个要逃走的大官儿手里用一根金条和几个金首饰,买了一个永定门那边的小院。大官儿走了,他捡着便宜了。可高高兴兴没住上两年,就赶上了拆迁修马路,房子还是没了。他就住到了咱们这边的大杂院,可这件事他想不开,天天没个笑模样。结果没两年就得了肝病,郁郁而终。”
“原先茶食胡同还有个中医寿大夫,家里开着参茸庄。医术、名声,都不比京城的‘四大名医’差,专爱治别人治不了的疑难杂症。解放前出诊一次,病人家要用汽车接送,起码两根金条的诊金,说是有起死回生的能耐并不夸张。可就因为家庭成分太高,人又孤傲不合群。解放后取缔私人诊所,京城没有医院愿意收他。他天天家里家外借酒消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