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理解了徐志摩的那首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这越发让他自惭形秽,为自己病中不修边幅的样子,感到难堪。
然而男女相爱却是有魔力的,尽管连他都觉得自己是如此油腻,如此狼狈。
但他在松本庆子的眼里却完全是另一种让人心疼的样子。
非但没有让松本庆子嫌弃他,而且他病得跟“空虚公子”一样的德行,反而恰恰击中了松本庆子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世人总以为女人需要男人去疼,但到头来总是女人心疼男人的。
这一心理特征,无疑就是女人的软肋。
此刻,松本庆子的目光也一样被宁卫民吸引了。
包括他硬朗的喉结、清减的脸颊,和乱得如同荒草样的头发,都是那么让人心生怜悯,想要去呵护。
何况从脸色看,就知道他体表温度正高着呢,绝对烧得不轻。
于是走进门来,按照日本的新年习俗先道了一声“恭贺新禧”。
松本庆子根本来不及放下东西和换鞋,就焦急地搀扶着宁卫民,把他向屋内推去。
“哎呀,你快进去休息,不要站在这里了。”
宁卫民顺势低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