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一下子落在了空处。
“……是。”
他默然低下了头。一丝哀伤像一阵密密麻麻的电流般掠过心上,带来全身的震栗。
云长流的语气不软不硬,阿苦却恍惚地明白了,隐藏在教主平淡语气之下的,是绝不容他撼动丝毫的否决。
……
待云长流与温枫从烟云宫里走出来时已经月上中天。
云孤雁的烟云宫里极少留人过夜,哪怕是云长流这个疼入骨子里的亲儿子也没破过几次例。只有老教主昔日的近侍温环——也就是温枫的父亲,才拥有宿于烟云宫的唯二资格。
而温枫跟着教主往烟云宫里跑熟了,就总有些大逆不道的念头冒出来:教主这么白衣负琴,暮进夜出的样子,简直就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清倌人……
他急忙甩掉这可怕的想法,跟着云长流走了几步路便问:“教主今后要将这位阿苦公子怎么办?难道真要收他入……”
“温枫。”云长流打断了白衣近侍的话头,“慎言。”
教主望着前方,手却缓缓下滑,落在腰间系着的半块玉佩上。
月华在玉佩的凤凰翅膀上缀着温柔的微光,宛如几十年前那位江南琴女柔软了红尘的一道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