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无比漫长的寒冬,已经快要过去了。
“在看什么?”
云长流锁起眉宇,又用力抬了抬关无绝的下颔。
他神情明显不悦,却明显不是护法设想的那种冰冷彻骨的恼恨,反倒是带了些轻柔的忧虑,“有人对你用刑了?”
关无绝思绪回笼,愣愣道:“未曾。”
他有些发蒙,觉得似乎从死牢里出来之后的一切都不太对,如今更是“不对”到了极点。
教主怎么……怎么还愿碰他?
不讨厌么?不嫌脏么?
云长流将护法的神情变化尽数看在眼里,淡淡问道:
“你没什么话要同本座说的么?”
关无绝盯着教主那双清冽澄透的眼眸,缓慢地摇头。
他早就无话可说,无可辩解。
云长流又问:
“也没有什么话要问我?”
这回他改了自称,语调也更加柔和,甚至带了关无绝听不出来的疼惜之意。
关无绝眼睫忽闪一下,他沉默着,轻轻捧起云长流温度冰凉的。仿佛护着一碰即碎的珍宝一般,很小心很小心地将那只送回软被里面。
然后他膝行着后退两步,深深地俯首,以额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