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生气,也没怎么悲伤。
然后云长流双撑着石桌,吃力地试图站起身。他转过头对温枫道:“罢了,我们回去,回……”
下一刻,云长流脚下猛然一晃。
那无情的时间,似乎在此刻静止了。
他听见自己的五脏六腑发出奇怪的声响,是那种崩塌溃散的声响。
他似乎看见温枫惊惧地大喊,然而仅一个瞬间,黑暗就摧枯拉朽地席卷了全部的意识。
云长流终于倦然合上了眼。
……无绝。
你怎么还不回来。
无绝。
你再不回来,我怕是……
等不到你了。
……
云长流在不断重复着昏迷与苏醒。
有时他似乎被温枫背着跑起来,黎明的光渐渐明亮得有种令人想要落泪的绝望。微风从脸旁吹拂而过,一枚桃花的花瓣在眼前飘落……
忽然他又似乎是奔跑在初春的神烈山间,一个青衣的小少年拉着他的。那孩子回头冲他笑,却看不清面容。
……记忆出现了混乱。他似乎卧在养心殿的床上一口接着一口地吐血,直到枕头被褥都是湿漉漉的红。
可只是眼前一昏的功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