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半陷在枕间。
关无绝凝神望了几息,心内软成湖水一般,更泛着一圈圈的涟漪。
他犹豫了一下,压下心底的炽热悸动,无声地屈膝跪在了床边,仔细地将盖在教主身上的棉被整得更妥帖了些。
想把手抽回去的时候,腕子却忽的被捏住。
云长流仍闭着眼,却带了几分慵懒地启唇:
“这不是很有护法的威风么?……怎么到了本座面前总是那般放不开……”
关无绝微怔。
原来教主早就醒了么。
……还装睡偷听?
护法突然心里又涌起一丝古怪的感觉来,心说:教主这该不会是……其实想懒床又不好意思,才任自己把温枫花挽打发走的吧?
其实,关无绝自小便知道,云长流骨子里很是有几分孤僻随xing的。长流少主看似沉静勤勉又乖顺,天知道他内里多么刺儿。不喜陌生人,不喜说话,不喜吵闹,不喜脏污;给他找小侍婢女统统不要,分舵觐见的大宴和年关的夜宴能逃就逃,旁人的阿谀奉承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每逢取血的日子更是自己先悄悄难过闷气许久……
但是他又很能忍,真到了不得不为之的时候,再厌恶的事情也能一声不吭地做得,还叫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