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收回目光从袖口摸出帕子掩口。
长指已消瘦到骨节凸出,是病态的雪白,颜色竟几乎和那雪绢丝帕一般无二。
养心殿内仍是昏暗孤寂,仍是连盏灯烛都不点。云长流低弱地喘息着,断断续续的呛咳声淹没在雷雨之间。
白帕染血,也如白雪落了红梅,最终还是从垂下的指间飘然落地。
轰隆隆……
教主疲倦地将头后仰,透过窗户,他望见远山处有闪电划过,在黑黯的眼底擦亮转瞬即逝的光芒,随即便是雷响,沉闷地锤在胸腔。
距离关无绝硬闯出城不知所踪已有数日,如今云长流已经连从床上起身都是艰难无比。du素侵入全身,每多一次呼吸都多一份煎熬。
他已将身后诸事安排妥当,按理来说……如今已该从关木衍处讨些yào饮下,给自己个安然长眠。
可云长流舍不得。关无绝曾说他一定会回来的,他还想临死前看一眼他的护法呢。
死了就看不见了,所以舍不得。
他要等关无绝回来。
……
叮。
叮叮叮。
染血的断针掉在冷硬的石地上又弹起,银光闪了两闪。
关无绝乌发高束,盘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