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胆大包天的了。
……真看不出来,如今处处温顺雅和、谨守本分的温环,年轻时居然还有这等放肆的胆量。
护法心里正五味杂陈,冷珮的声音又继续在耳边响了起来:
“温环断念,是在夫人仙逝……也是长流少主临世的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蓝宁彩毅然剖腹产子,血尽而死。一张雪白床铺尽皆染红,红颜薄命的琴女含笑而去,在那朵以生命浇灌出的血花面前,所有深情都再无转圜的余地。
痛失爱妻的烛yin教主嚎啕大哭,抱着尸身几yu昏厥;而婴儿的啼哭声细嫩又柔弱,被jiāo到了一身白衫的教主近侍手中。
温环十余年的执念,终究败给了生死,败给了染血的两条命。
“你说的对,死者为大。”
冷珮的目光暗沉沉地望向关无绝,“所以,你我赴死,都不必留什么遗言。”
关无绝颔首:“也对。”
他一松手,黑布就dàng了回去。
光亮被遮挡,昏暗就再次笼罩了冷珮的脸,狭窄的车厢之内漆黑一片,掩盖了他的身形。
这样的黑暗,想必会让寻常人感觉很不舒服,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可这样的黑暗却是影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