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刚醒来,铺天盖地的倦意却又叫嚣着想要继续睡去。
他紧皱着眉低哼了哼,迷迷糊糊地裹紧了身上的棉被,又许久才忍着困意慢慢地撑起身坐起来,长发散了一肩。
记忆断在那一夜的荒丘,他摆出连命都不要的架势执意离去,而被他一顿连蒙带坑搞的悔恨不已跪地痛哭的端木南庭留不下他,也只好放人。
然他右腿受了箭伤,又失了不少血,这么独自归教实在危险。端木登提出驾车送他时,也是不得不应了下来。
然后……然后呢?
难道他又晕过去了?不对……
四面环顾,关无绝神色更糟,单手撑着阵阵钝痛的太阳xué,伸另一只手掀开了马车的厚帘。
这马车的车厢异常宽敞,能叫他一个身量修长的成年男子躺得很舒适。
他身下垫着厚厚的褥子,被枕暖炉一应俱全,若不是车轮的轱辘声和微微的颠簸,关无绝甚至会以为他是睡在哪间卧房里。
直到帘子一开,外头移动的风景才落入眼中。
关无绝心里一沉。
这马车的速度也太慢了些……
“临弟醒了?”
驾车的果然是端木登,他见后头有了动静便惊喜地回头,忙“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