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楚的根源,他更是自幼辜负了兄长良多,足可称一句仇人。如今弄成这么个僵局,云丹景实在没脸再在云长流跟前晃悠了。
往哪儿去呢?云丹景赶着马车,他嗅着若有若无的野花儿香,瞧着神烈山两侧的树木往他身后跑远了。心想着,去于家堡悄悄看一看妹妹,然后就带着娘亲走吧。
从此也不必再幻想什么仗剑纵横、江湖留名,也不必天天盯着兄长心意难平,做个凡夫俗子浪迹天涯,随处安家。
昨晚阳钺来了,来问小少爷今后的想法。
云丹景刚哄林晚霞睡下,他就着案上的一捻烛灯,蛮认真地同自己的影子比划。
他说,要找个远离纷争、民风淳朴的乡下,搭个草庐来住,可以养些鸡鸭,再养条狗看家。
他可以去卖艺,慢慢学着种田,或者学一门手艺活儿。就这么守着娘亲,或许再过上三两年就会找个村里的朴实姑娘成亲,简简单单把这辈子过了,也不错。
山路不怎么平缓,马车渐渐开始颠簸。
又走了走,忽然,云丹景脸色一变,手上将缰绳一扯,“吁……你怎么来了!?”
前头的山路上,端端正正地跪着个男人。
阳钺没穿黑衣没戴面甲,也是简素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