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万慈山庄的小公子,端木临……
那他,就不能再唤他无绝了。
也听不见那声教主。
有风吹得长发发尾飘散摇曳,云长流胡乱地走着。息风城内大道沿途的火炬渐渐稀疏,他越走越偏僻,连自己也不知道想要去往哪里。
清绝居,不敢进去。
养心殿,不想回去。
烟云宫,云孤雁不肯见他。
骄阳殿和水月殿,已经空dàngdàng。
卧龙台……呵,算了罢。
那地方,他如今只要站上去就会想往下跳。
他枉称个堂堂烛yin教主,这赤川水这神烈山,这一整座息风城,算来都是他的领地。
可如今,他茕茕独立于寒夜之中,茫然环顾,竟寻不到一片可供栖身的宁地。
这二十五年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他究竟是活成了什么样子。
云长流回过神来,倏然站住了。
他迷茫地往四周看了看,终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辨认出,自己走到了鬼门崖下。
反正没有别处可去,云长流沿着蜿蜒山路走了上去。他心想着,这是阿苦当年走过的路,在被自己遗忘之后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