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忍再忍,出了医院,进了秦烈的车里,眼泪像坏了的水龙头似的,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
她可以别过身子去,不让自己出声,不想让秦烈看到。
秦烈的手指收拢成拳,就连安慰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也经历过等待,一样那么痛过……能怎么安抚呢?
并且那个罪魁祸首,还是他。
周护士一个人在冷清的病房里,久久没有回神,面上的微笑好像已经刻进了她的脸上。
病床旁的床头桌上有份文件,是一份拆迁协议。
窗户没有关,一阵风猛地吹进来,吹散了纸张,只剩下最后签名的一页。
签名处,娟秀工整的签着三个字,周蓉蓉。
周护士就那样静静坐着,面目含笑,到最后一动不动。
眼角的一滴浊泪滑落,她的瞳孔渐渐失去了焦点,那双握着照片的双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幸好只有我一个人苦了一辈子。”
凌晨四点。
周灿收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周蓉蓉女士去世了。”
——
周护士的后事很简单,火化之后一小捧骨灰装在了盒子里。
b市的墓地价格高昂,她存折上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