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翻身时衣料与被面摩擦的声音都分外清晰。阿梨睁眼瞧着房顶,她是困的,但是脑子却异常清晰,怎么也睡不着,折腾好久,最后侧了身冲着薛延方向,轻声问了句,“睡了吗?”
薛延手臂搭在额上,过好半天才回话,“睡了。”
阿梨笑起来。
她声音轻轻的,伴随着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甜香气,一股一股流水儿似的蹿进薛延心里,搅得他心神不宁。他便也睡不着了,索xing撑了身子坐起来,恨恨吼了句,“阮梨初。”
许久没人这样喊她名字,阿梨怔了瞬才缓过神,低低答了声,“嗯。”
薛延说,“你若是再不睡,便就抱着那只蠢兔子一同出去罢!”
阿梨便就噤声。可再过一会,见他没别的反应了,忍不住又开始碎念起来,“我今日和阿嬷去了河西柳树林,砍下好些柳枝,又回家编了好几个柳篮,漂亮极了。我琢磨着,再过几日便就能攒够二十只,那时候也到了三月三,县里有场热闹集市,我们去卖。”
薛延鼻里嗯了声,也不知是不是对此事的回应。阿梨没纠结这个,她觉得眼睛有些涩,抬手揉了揉,想起什么,又唤了句,“薛延?”
那边不给回应,但气息紊乱,阿梨知道他还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