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道,“你本也是个读书人,生在大儒之家,怎么也沦落到那种需要沾染铜臭气的地步了呢,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薛延搓了搓手指,缓缓说,“不觉得啊。”
“……”胡安和瞪眼看着他,默。
七聊八扯之后,再踏出府衙的门已是正午。盛夏里太阳火辣辣,薛延用手挡在前额,漫无目的地绕着街走,他没回家,就在街上随便买了个馒头啃。陇县一共也没几条街,灯市街、永安街、小甜水巷,还有条富宁路,薛延整个下午都在外头绕来绕去,寻查是否有待租赁的店铺,以及各个路口的客流量。
待他终于心里有了数,打道回家时,天已近黑了。月亮挂在树梢,透过蓬蓬树影,隐约可见。
家里的鸡鸭已经赶进了篱笆里,院子安安静静的,只有厨房亮着灯,阿梨坐在厨房门口的小凳子上,怀里塞着胖墩墩的阿黄,正耐心地剥花生。她脚边已经堆积了一片的花生壳,旁边的袋子里也装满了仁儿。
在外奔波一日,身子已乏累极,却在见到她的那一瞬一扫而空。薛延把外衫脱下来搭在肩上,晃了晃酸疼的脖子,往阿梨身边走。
冯氏在里头做饭,葱花zhà锅后香气扑鼻,薛延站在离阿梨一步远的位置,看她吸了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