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杨兴最大限度的让步了。
纪雨石从老板手里拿了结款,和小双打了个招呼,把红李宁的拉锁拉到喉结。一出酒吧差点儿被风吹死。
北京冬天的风啊,就跟和人有仇似的。
有伤不能喝酒,纪雨石明明白白的,可还是喝了。所以现在伤口开始作妖,一处比一处跳着疼。也许是故意和杨兴较劲,今晚喝过了五分醉。可又不敢太较劲,七分差不多了。
酒吧街已经入睡,纷纷收起户外的卡座。纪雨石一个人溜边儿走,偶尔把吃不完的牛肉干扔给流浪猫。五点出头的时候天还是鸦黑一片,隔着平安大道,有个火红的亮点儿在对面忽明忽暗。
有人?蹲马路牙子上抽烟?这个时候?哪个傻bi?纪雨石也警惕,特意绕开几步。隔着雾气发现这个傻bi就是他今晚骂了好几个小时的杨兴。
杨兴看他走路不直,料到这臭小子又喝多了。原本还想问他冷不冷,这会儿气饱了。俩人谁都没搭理谁,就是隔着三步的距离,一前一后,你慢我就慢,很默契地往回走。
纪雨石在后头打个酒嗝儿,骂师兄为人太高冷。杨兴在前头猛吸烟,骂sāo石头贪杯不听话。
一路不近,偶尔转过的街角照不到灯光。杨兴打开手机灯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