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贴到纸上,再用指甲划一划,将胶带上的胶完全与纸张贴合,用巧劲一撕,那个错别字便被胶带粘了出来,像是用蜘蛛网活捉了一只小飞虫。
纸上被沾出了一块微小的、毛躁的空白,她便在原先的位置重新写上个“比”字,这算大功告成。
“你也没学过法学,居然知道《春秋决事比》?”
“我是龚自珍的迷弟。”他的回答超凡脱俗。
“噗……”她不禁笑出声来:“原来你跟小抒子是一国的。”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他慵懒而温柔地念着龚自珍的诗句,抬手揉了揉她新剪的头发,那发丝纤细柔软,无精打采地耷拉在她因为学习而变得瘦削的脸颊上,这样的触感使他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怜惜:“别难过了,如果你都选不上,我也不去了。”
“别啊,你主持你的,我当观众也可以啊,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我做落红,护你这朵花。嗯嗯!我现在也是龚自珍的迷妹了。”
他笑着摇摇头,半晌,他沉了沉声,小心翼翼地看入她眼睛,又问:“今天校里让每个选手录一段主持人的自我介绍视频,还录吗?”
“录啊,当然要录,事情既然做了,就要有始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