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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正自在自己房中梳洗,听着外头闹起来,连衣服也来不及换,挽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出来了,莺儿与秋纹已经厮打到了一起,众丫鬟婆子叫叫嚷嚷地各拉各的偏架,急得袭人直着脖子喊:“你们两个都疯了,这是在做什么?还愁咱们这屋里出的笑话少吗?多少人都盯着呢……”莺儿情怯,便呜呜哭着住了手,秋纹却掐着腰,抗声道:“姐姐这是在说我吗?我并没有做出什么亏心事来,怕人家笑话怎的?不像某些人,表面里姐姐妹妹亲亲热热地装贤良,背地里告小状、捅刀子……”
袭人被噎在当场,又见宝玉嘴角挂着丝冷笑,也不说话,也不劝阻,只冷冷地盯着自己,显见得是对秋纹的话久已信以为真了,心下不觉一寒,一时万念俱灰。她原本就有宿疾,这些年时发时好,一向调养得宜,倒也不觉怎样,只是近来不如意事颇多,再加襄助宝钗管家,很是劳累不说,还时常受气,今日清早起来,粥未吃一口,茶未喝一杯,陡然受了这样的恶气,不由得浊气上涌,嗓子眼儿一甜,吐出一口血来,昏倒在了地上。
这里众人正在大乱,宝钗已经三两步走进院门里来了。她见袭人昏厥在地,不由得急得落泪,先喝止住众人,将袭人七手八脚地抬进她的屋子里,掐着人中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