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生别过脸,冰凉的药味传来,原本该落在眼睛上的药棉就这么落在了耳垂跟前。
细密的战栗从耳垂处传来,那是他最敏感的地方。
“这里有其他人吗?”
沙哑的喉咙又疼又干涩,像是刀锋剐在了粗糙的墙皮上,刺拉拉的,听得傅红杉掌心微颤。
从小被他捧在手上的梁怀生,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没有。”傅红杉拿过一边的水,递到他唇边,“阿生,喝水。”
梁怀生摇摇头,尽力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可是怎么也看不清傅红杉,急的直想掉眼泪,“你说这些天忙,是因为他们开始怀疑你了吗?”
傅红杉拿碗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了神色,“阿生,良禽择木而栖,你懂吗?”
一滴眼泪划过侧颊,落在梁怀生的嘴角,紧接着渗到了舌尖,带点苦涩,又带着腥咸,总之,是不好受的。
“我想回去了,”梁怀生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掉,“傅哥,我眼睛疼,胸口疼…当初你打我的时候,最疼。”
明明梁怀生看不见,可傅红杉还是觉得,那双原本闪着光的眼睛,此刻正在认真的注视着他,里面满满都是委屈。
他的小阿生啊,怎么能吃得了这种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