泻进点点月华,微弱的光影覆在眼睑上,她双眼迷了迷,寻到一堵温热的怀抱,双臂圈着,又沉沉的睡去。
裴堇年却再也睡不着。
他守着童熙,仅仅借着微光细看她脸上的表情,瓷白的小脸在夜里越加的白皙,透着一抹病态,她睡梦中总喜欢把自己双手双脚抵在一起,团成一个球,防备意识很重,他无数次在半夜醒来,扒开她的手脚,往他的身上趴,好不容易让她学会在无意识状态下也依赖上他,很久没有出现过的防备姿态在今晚又再次重演。
他浓墨般的黑眸寸寸紧缩。
闫庭深究竟和她说了什么。
将她惊成了这副模样。
......
隔日,清晨。
临城的天空,从晨曦破晓时便飘起蒙蒙细雨,气温比平常时候更加冷了些,厚重的露气如霜如雾般裹挟而来,玻璃上染了一层白霜,朦胧了车窗外的光线。
车厢内静坐的人,浑身透散着冷冽的气场,本就逼仄的空间,因着这股无形无言的冷空气,气温竟比窗外的还要寒冽。
一辆车,缓缓的驶近,驾驶座上下来一位身高腿长的身影,外套斜搭在一侧肩膀,走两步便扶住了车身,眉眼紧闭着,周围空气迅速染上了一层他从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