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黑了,她决定先请他吃顿好的。
“忙昏了头,饭点儿把你拉过来了,”她一锤定音,“柳大夫,我请客,咱们去吃一顿?”
身为大吃货国的一员,哪怕不爱社交,林湘也深谙求人吃一顿、道歉吃一顿、套近乎吃一顿、感谢吃一顿、告别再吃一顿的“饭局文化”。
反正遇事不决,请对方吃饭准不会错。
“我初来乍到,对这一片还不太熟悉,柳大夫你有推荐的馆子或者酒楼吗?你爱吃清淡点的还是辛辣点的?”
“随意一家食坊就好,我不挑食。”柳砚青没有推托,不涉及原则问题的情况下,他很少拒绝旁人。
随便大概是这世界上最难做的一道菜了。机智如她,选择把选择权丢给旁人,“我去叫你家那两个抓药的孩子来,问一下他们爱吃什么。”
为了避免柳大夫被人说嫌话,请客时林湘当然不能只请他一个。两大两小四个人大快朵颐一番,走出食坊时,弯月已经爬上了东天。
街道上点着的灯笼不多,商铺基本到了关门的时间,幸而月色还算清明,一起将两个小的送回各家,林湘陪着柳大夫走在回家的路上。
柳大夫提着一盏灯走在前头——这灯时他从药店带的,而林湘则刻意落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