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幼年便离家长居深山道门,观云海松风、听钟声鹤鸣,七缘淡薄,与人相交时惯来顺其自然,他人亲近,他便待之,他人疏远,他亦任之,从不试图干涉。
今日之事,也合该一样的,林湘与他过去的亲友,并无任何区别。
喉结滚了滚,开导林湘的话在脑中兜转,几乎在小姑娘将画卷递给他的那一瞬便已成型,但最终,柳砚青只是出言承了她的歉意,告诉她画像的事自己并不挂怀。
今日的事,与过去合该是一样的——
没有什么分别。
解决了压在心中的一件大事,林湘几乎是逃出了柳大夫的药铺。
虽然,对方的态度像往日一样平静而温和,没有一点责怪她的意思,甚至连她想将画当面毁掉的举动都制止了下来,言行堪称光风霁月,但林湘还是想躲着点他。
她不知道对方是真的不在乎,还是……不想让她难堪。依柳大夫温柔的性子,是后者也很可能吧?
回到书店,寻书已经到了,正趴在柜台的桌子上,对着一张写满字的宣纸发呆。
听见脚步声,寻书站了起来,把纸拿给她看,语气有些紧张:“昨天的功课。”
寻书从小没进过学堂,字只些许认得一些,林湘知道后